顾忍回到长定殿时,太子正在案上批折子。
文书前杵着一道影子,烛火忽明忽暗的。太子皱起了眉,他抬眸示意:“什么事?”
顾忍想了许久,没忍住,还是把方才在坤宁宫中所发生的事儿学了一遍。
说到最后,对面太子的脸算是彻底沉了下去。
他沉声道:“那出戏讲的什么?”
顾忍头皮发麻,他就是怕殿下动怒才寥寥几句带过,哪想着他一副没在听的样子,专挑重点问。
“说。”再开口时,对面厉着声音的态度,耐心尽失。
顾忍舌头卷了一下,僵硬解释,他尽量避着外室,正妻,低贱这几个字,可说到最后,对面的男人还是一把摔碎了杯盏。
碎片迸溅到顾忍鞋面上,他站得笔直,一动不敢动:“殿下,属下知错。”
对面一声暴喝:“自己去领罚,滚!”
顾忍刚出门,里边又传来雷霆震怒:“纮玉!”
纮玉和顾忍交换了下神色,方才还皱着脸的顾忍顿时多了几丝幸灾乐祸。
殿下都惩罚我了,还能跑了你?
纮玉抽了抽嘴角,硬着头皮踏进了殿。
太子安排完事儿已是亥时末刻,纮玉记挂着任务,连夜出了宫。
——
翌日,阮菱正在家中喝药膳。昨儿在坤宁宫虽没伤着,但也受了惊吓,大夫给开了两幅药膳固胎用。
那药膳虽不苦,味道却古怪的很。阮菱喝了没几口便皱着小脸放在了一旁,自打怀孕以后,吃什么喝什么,这味道总觉得跟从前变了些。
清音手里拿着帖子走进来,询问道:“姑娘,永阳侯府的三姑娘苏玉下了帖,邀您去赏梅宴呢,说就设在御景鸣琴湖旁,离沈府挺近的。”
“不去了,今日身子不大舒服。”阮菱额头冒了一层汗,蹙眉道:“去给我拿点酸枣来。”
话音刚落,屋内就走进来一个身影,绕过嵌玉屏风,进了屋。
清音顿时行礼: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有了身子后,口味越发挑剔了。”裴澜接过清音手里的蜜饯,坐在她对面。
阮菱蹙起了眉,冲他摆手:“殿下身上有寒气。”
裴澜颇为无奈,认命的站起身,在银丝炭盆前烤了烤。
小姑娘吃了一颗,神色稍缓了些,可刚咽下没多久,腹腔中便一阵酸涩难忍,她弯着身子干呕了一声。
裴澜急忙过去,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,眉眼担忧。
“殿下,水……”小姑娘虚弱的窝在他怀里,方还带些颜色的小脸苍白无比。
裴澜单手倒了杯水,递到她唇边。
小姑娘蹙着眉,纤细卷曲的睫毛沾着晶莹,想必是刚刚干呕发力挤出来的泪。
裴澜转头问向清音,声音肃冷:“她一直都这么干呕?”
清音抿唇:“没,没有。姑娘像我们夫人,自有孕后不大孕吐,就昨日从宫中回来后便时不时的干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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